這也不是什麼新鮮事,反正死不了,但不爽的還是請了一天的病假;病了,就別勉強,記得上回身體不適還強自振作到公司去,結果是受了一肚子的氣回來,還成就了之後無止盡的惡夢,所以,人有時候還是要聽從第六感的指揮。
今天生活一如往常又繼續,丟掉了幾束花,反正沒人介意它們的生死。既然有一半是我撿回來的,我拿去丟也是正常,反正就這麼做了。
腦袋不知怎地裡迴盪著一句「垂死病中驚坐起」,與元微之書很抱歉我忘光了,幾乎快要下一句給他接到「人生在於世,動如參與商」,而這一句下面,又會接到「下則為河嶽,上則為日星」......糟,我看我還是別接了,怎麼跳到正氣歌去了......
智棋愛之甚深的「與元微之書」,今日為了此事又重讀,還真的有點感動,高中時並未有此心情。或許智棋早有憶中之人,所以愛它。文短,故收錄於BLOG內,免得又把他跟某某人送某某人搞在一塊。
白居易〈與元微之書 〉
四月十日夜,樂天白:
微之,微之,不見足下面已三年矣;不得足下書欲二年矣。人生幾何,離闊如此!況以膠漆之心,置於胡越之身,進不得相合,退不能相忘,牽攣乖隔,各欲白首。微之,微之,如何!如何!天實為之,謂之奈何!
僕初到潯陽時,有熊孺登來,得足下前年病甚時一札,上報疾狀,次敘病心,終論平生交分。且云:「危惙之際,不暇及他,惟收數帙文章,封題其上,曰:『他日送達白二十二郎,便請以代書。』」悲哉!微之於我也,其若是乎!又睹所寄聞僕左降詩,云:
「殘燈無焰影幢幢,此夕聞君謫九江。垂死病中驚坐起,暗風吹雨入寒窗。」此句他人尚不可聞,況僕心哉!至今每吟,猶惻惻耳。且置是事,略敘近懷。
僕自到九江,已涉三載,形骸且健,方寸甚安。下至家人,幸皆無恙。長兄去夏自徐州至,又有諸院孤小弟妺六、七人,提挈同來。昔所牽念者,今悉置在目前,得同寒暖飢飽:此一泰也。
江州風候稍涼,地少瘴癘,乃至蛇虺蚊蚋,雖有甚稀。湓魚頗肥,江酒極美,其餘食物,多類北地。僕門內之口雖不少,司馬之俸雖不多,量入儉用,亦可自給,身衣口食,且免求人:此二泰也。
僕去年秋始遊盧山,到東、西二林間香爐峰下,見雲水泉石,勝絕第一,愛不能捨,因置草堂前有喬松十數株,修竹千餘竿;青蘿為牆垣,白石為橋道;流水周於舍下,飛泉落於簷間;紅榴白蓮,羅生池砌;大抵若是,不能殫記。每一獨往,動彌旬日,平生所好者,盡在其中,不惟忘歸,可以終老:此三泰也。
計足下久得僕書,必加憂望;今故錄三泰,以先奉報。其餘事況,條寫如後云云。
微之,微之,作此書夜,正在草堂中,山窗下,信手把筆,隨意亂書,封題之時,不覺欲曙。舉頭但見山僧一、兩人,或坐或睡;又聞山猿谷鳥,哀鳴啾啾。平生故人,去我萬里。瞥然塵念,此際蹔生。餘習所牽,便成三韻云:
「憶昔封書與君夜,金鑾殿後欲明天。今夜封書在何處?廬山庵裡曉燈前。籠鳥檻猿俱未死,人間相見是何年?」
微之,微之!此夕此心,君知之乎!
樂天頓首
動如參與商,出自杜甫‧贈衛八處士,稍微查了一下,不是特別的喜歡,終句「明日隔山岳,世事兩茫茫」,頗有戚戚之感。看樣子我最近真的太灰色了點,該去百貨公司見見朵法小姐了,不過,還是要等鼻涕不再流才行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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